1952年,陈益新考入交通大学(1958年交大部分西迁后才有beat365中文版官方网站)。因为全国院系调整,交大原物理系并入复旦大学,交大当时主要保留了工科系。陈益新被分配在电工器材制造系电气绝缘和电缆技术专业学习。
由于当时国家要求学校和生产实践高度结合,所以陈益新和同学们在大学期间进行了三次生产实习。二年级时,学校组织同学们去工厂进行第一次实习,也叫“认识实习”;大三时的第二次实习叫“生产实习”,主要是去生产线上实际观察产品制造的流程,了解它们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第三次实习是“毕业实习”,当时国家的目标是培养各个行业的工程师,所以陈益新毕业前夕,去工厂跟随一位技术科长老工程师,以助理的身份实际学习。
1956年陈益新完成了毕业设计,课题是35千伏高压分相铅包电力电缆车间设计,那时国内能够生产的电力电缆仅有10千伏。由于当时我国教育全面向苏联学习,每个毕业生要进行国家考试。教育部要求交大试点,当时学校选定陈益新为第一个进行答辩的学生,组成国家考试答辩委员会,在交大试点答辩。1956年7月的《人民日报》还报道了陈益新在交大答辩的消息,这也成为他大学时代独特而美好的回忆。
大学期间,陈益新还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积极参加学生美术社的活动,这个爱好成为后来生活中,闲暇时刻的美好享受。除了绘画,陈益新也喜欢摆弄乐器,他们班级组织了“弦乐四重奏”小组,他拉中提琴。这些艺术爱好不仅丰富了他的生活,也滋养了他的心灵。
当时国内大学的外语学习以俄语为主,但在科技领域,俄文资料比较少,主要是英文资料。为了学习更多更新的科技知识,陈益新重新学起英文。
毕业时,陈益新成绩优异并被学校挑选留校担任助教,作为陈季丹教授的助理,辅导“电介质物理”课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其间,陈益新主要的教学和科研领域包括电力电缆、通信电缆和聚合物电介质的电性能等。
1978年,随着中央拨乱反正,祖国面貌为之一新。beat365中文版官方网站在教育战线的改革开放中勇往直前。上海交大首先由党委书记邓旭初同志带领代表团前往美国考察访问,在访问交流的过程中,许多在美国的交通大学校友奇怪为什么交大没有理科系?他们认为,对研究型的大学来说,理科专业就像大树的根一样重要,根不粗不壮,树就长不高。
代表团回国后,为了适应新的时代和社会发展要求,上海交大做出了恢复理科系的决定,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等,同时也发展微电子等一批高新科学技术学科。学校领导从绝缘电缆专业抽调陈益新参加上海交大恢复重建物理系的筹备工作,并且为他创造条件,作为第一批访问学者,赴美学习和研究一门前沿学科---集成光学和光纤通信。
学校考虑到工科和理科当时的现状,重建理科系的方针是,“以工带理,以理促工,理工结合”。陈益新访问学者一年期满回校,被任命担任物理系主任。当时他认为,交大的工科具有天然优势,应该使物理系能更好与校内有关工科紧密结合,以加速发展理科。同时也考虑到与国内其他大学物理系实力的对比,由陈益新建议,确定为应用物理系。
在交大应用物理系工作期间,前后共申办了光学、凝聚态物理和理论物理三个博士点。陈益新本人主要从事集成光学,光通信和固态电子学领域的教学和科研工作,从1981到1998年,总共招收培养了52名硕士生、博士生和博士后。
1984年根据国家建设需,交大承担了开发薄膜存储器的项目,成立专门研究中心,由陈益新承担该项目技术总负责。国家为该项目提供了1600万美元的经费,而项目最后完成只花费了800万美元,获得了国家计划委员会的特别嘉奖,就是现在微纳米中心的前身。
陈益新在交大执教42年,完成了多项科研项目,可是都只是停留在实验室成果。不能将科研成果真正转化为适用的产品贡献社会,这一直成为他的遗憾,希望能有机会深入了解美国的硅谷经验,如何将科技快速产业化。
1998年他从学校退休后,受友人从大洋彼岸发来邀请,赴美国进入一家硅谷公司负责研发光通信器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有产品投放市场。从此,陈益新开始了新的征程,从学校转向产业。从1998迄今二十年间先后在几家著名的国际光通信器件大公司担任总工程师,首席技术顾问等职务。他深深体会到这些年来在产业第一线学到的实践知识,是在学校中课本上所无法学到的。
有一件令陈益新难以忘怀的事,199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小组邀请他提名199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候选人。他在1979年访问学者期间,认识多位光通信和集成光学界著名华人学者,其中包括高锟博士,并成为好友。高锟在1969年发表的论文中,首次提出石英光纤可以用作光通信传输介质。陈益新认为这是有划时代意义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推荐高锟为 199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候选人。不幸的是直到2009年才授于高锟诺贝尔物理学奖,那时已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病症,并于今年去世。
如今已八十三岁高龄的陈益新教授仍是精神抖擞,充满活力,几乎每天还能在交大校园内见到他稳健骑在自行车上的身影。年少时代就立下的为祖国崛起而勤奋读书,刻苦钻研科学的愿望,一直引导着陈益新在科研实践的道路上不断前行。陈益新说,这份执着,也是自己对母校培养的回馈,对交大精神的继承与实践。他深情回忆起有一次在交大新年团拜会上的发言,“我活着是交大人,死后为交大魂。”